1994年的波兰华沙，两个年轻人蹲在堆满盗版光盘的仓库里发愁。
刚颁布的版权法让他们的盗版生意彻底黄了，马钦·伊文斯基挠着头皮，突然蹦出一句："要不咱们卖正版？"旁边的米哈乌·基钦斯基差点把嘴里的烟笑掉："你疯了吧？现在波兰人连香肠都吃不起，谁买正版游戏？"
这两个愣头青还真干成了。他们找来配音演员，把《神探飞机头》游戏里的台词全改成波兰语，连背景音乐都重新录制。结果这波操作直接卖爆，那些曾经买盗版的玩家居然排队抢购正版。马钦后来回忆说，当时他就明白一个道理：波兰玩家不是舍不得花钱，是缺份尊重。
时间跳到2002年，办公室里的咖啡杯摔得粉碎。他们刚拿下《博德之门》代理权，美国发行商突然破产，价值连城的开发机变成废铁。员工们面面相觑，账上的钱只够发三个月工资。马钦红着眼睛拍桌子："咱们自己做游戏！"投资人听完差点笑岔气："就你们波兰这破地方还想做3A？"这哥们当场立下军令状："要是做砸了，我亲自去您公司擦地板。"
他们盯上了波兰国宝级小说《猎魔人》。原作者安德烈老爷子一开始根本没当回事，随口要了个白菜价就把版权卖了。结果这群疯子愣是用白嫖来的引擎，做出了卖出200万份的《巫师1》。可惜北美市场压根不买账，主机玩家根本看不上PC游戏。马钦又赌上全部家当开发主机游戏，结果法国合作方中途跑路，项目黄了不说，公司差点破产。
最惨的时候公司裁得只剩150人，连扫地大妈都被辞退。马钦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，手抖得连辞职信都签不利索。那些被裁的员工后来成立了11比特工作室，做出了《这是我的战争》——这大概就是波兰游戏圈的魔幻现实。
2015年TGA颁奖礼上，当《巫师3》干翻《辐射4》拿下年度游戏时，台下西装革履的马钦早就汗流浃背。为了这个开放世界，他们把公司大楼都抵押了。更绝的是后续操作，那两个被玩家戏称为"巫师4"的DLC，定价便宜得像白送。发现盗版玩家玩不了DLC，他们居然往盗版网站上传补丁。把内置小游戏《昆特牌》单独拿出来做，还免费送卡包。记者问他们图啥，马钦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："玩家开心，我们就开心。"
2020年冬天，全球玩家集体炸锅。《赛博朋克2077》在PS4上糊得像马赛克拼图，推特瞬间被差评淹没。股价一天暴跌25%，马钦不得不直播鞠躬道歉。魔幻的是这游戏首年居然卖出1300万份，玩家们边骂边掏钱的样子，像极了爱情。
这群波兰人总在刀尖上跳舞，每次豪赌都像在玩俄罗斯轮盘。他们本可以像其他大厂那样，年货换皮躺着赚钱，氪金抽卡数钱数到手软。可他们偏不，非要跟玩家讲什么江湖道义。就像《巫师3》里那句台词："如果非要选，我选第三条路。"这群"波兰蠢驴"用二十年时间证明了一件事：在游戏圈里当个傻子，有时候真能闷声发大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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